tatiana_Voron

【MMRL】最后的月光（七）

现背，伤害到失忆，非典型追妻火葬场。

升降机慢慢把他们送上舞台，耀眼刺目的射灯与排山倒海的欢呼将他们吞没。

目黑莲想，最后一次了。

目黑莲想，他会和村上真都解释的，再等几天。

但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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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亮平并没有真的播出那通电话，他只是在试探杰西，而杰西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他的猜测。

当天晚些时候，目黑莲在赶往片场的车上收到阿部亮平的短信：“今天晚上你来我家一趟吧。我们需要在安全的地方说一些事情。”

“不好意思，最近我实在抽不开身。下个月行吗？我们也可以打电话说。”

“关于Raul。”

目黑莲呼吸急促，用力攥紧手机，指节都泛白了。片刻之后，他颤抖着给阿部亮平回消息：“今晚的工作至少到11点以后，具体时间你定。”

目黑莲到阿部亮平家之后，他换好鞋走进客厅，全程没有说话。阿部耐心等待着，直到目黑莲抬头直视他的双眼，表情凝重地问出今晚的第一句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下午。但其实刚才也还在试探，直到你问出口，我才敢完全确定。”平心而论阿部亮平此时此刻最想做的是把目黑莲揍一顿，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知道你最近多忙，能让你不惜挤压工作和睡眠时间也要过来的事，大概只有把一个人活生生折磨到失忆的愧疚吧。”

目黑莲仿佛被这句话抽空所有力气，他靠到墙边寻求支撑，缓缓流下一滴眼泪。这道泪水像是一个口子，撕开了他强撑许久的伪装。他的眼泪汹涌失控，痛苦地看向阿部亮平：“不只是愧疚。如果我说现在我爱他，你相信吗？”

“我相不相信有用吗？重点在于Raul还愿不愿意相信。”阿部亮平话音未落，目黑莲转身捂住脸痛哭失声。

阿部亮平从来没见他哭得这么崩溃过。

目黑莲在Snow Man团内一直是温和靠谱的存在，他会言语恶作剧，但更多时候都在体贴关心大家。他和所有人都关系很好，但是将情感私生活保护得严密。村上真都和他走得最近，偶尔他们会低声说一些只有他们二人听得懂的话，那时的目黑莲会展露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他只会对村上真都特殊地冷言冷语，然后看着小孩失落的表情笑得极其开心。

等目黑莲稍许压抑住泪水，阿部亮平才开口：“一下午我都在挣扎，说实话我甚至希望你能矢口否认。你们都是兄弟，是家人，是要相处半生的成员，我不希望任何人搞得难堪。但是坦白说，你让我很失望。我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你是怎么把好端端一个人折腾成这样的。”

 

随着时间推移，目黑莲和村上真都的关系其实在慢慢变得温和。X得够狠了，凌辱也凌辱够了，目黑莲那点不顺畅的火气被抚平得差不多了。有时候结束后，目黑莲不会立刻退出，而是趴在村上真都身上喘气。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两个人激烈的心跳融合，仿佛他们在彼此相爱着。

让一切急转直下的是一个晚上。村上真都失忆前的那一晚。

……

他倒下去的地方有玻璃碎片，目黑莲猛然伸手想护着他，村上真都本能地往后瑟缩。

两个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躲？”目黑莲神色变得阴沉，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村上真都勉强撑起身体，想和目黑莲一起捡床上的碎片却被拍开手。他小心翼翼说：“没什么，就是下意识。”

“Raul，说实话。”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想打我。”

目黑莲没说话。他们把床上清理干净，村上真都从背后搂住目黑莲，把脸贴上去：“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还想消火就……别在脸上留下痕迹就行。明天还有演唱会，不好交代。”

他把自己摆得卑微又顺服，目黑莲却忽然觉得那个担心村上真都被玻璃碎片扎伤而心悸的自己很讽刺：“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目黑莲是觉得村上真都最近得意忘形越界了吗。主人想惩罚X当然不用考虑时机，不用考虑X第二天怎么见人。村上真都闭紧眼睛锁住泪水，他在目黑莲肩上轻轻磨蹭脸颊，汲取微弱的温度：“我是你的X。随便你开心吧，在脸上留下伤口也没关系。我会找理由解释的。”

村上真都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孤注一掷地爱了很多年，把自己最美好无法重来的青春从头到尾刻满目黑莲的印记。他给出了全部的爱，献出自己的X，几乎是把整个人放在目黑莲的脚下任由他践踏，这么多年哪怕是块冰也该融化了。但目黑莲在他以为关系升温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当头给了他一盆冷水，提醒他，他只是目黑莲的工具而已。

目黑莲感觉到有潮湿的泪水落在自己肩膀上，他闭上眼睛，也觉得无力和愤怒。他只是担心村上真都受伤，事从紧急没顾得上动作幅度，村上真都竟然害怕他如洪水猛兽。他们毕竟是多年密友，是目黑莲照顾过当年的村上真都，陪伴过他冰冷混乱的青春期。原来在村上真都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粗暴的人吗？

目黑莲几乎想笑出声，回忆起他们充满血x味的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无数次。是啊，村上真都当然会觉得他粗暴，冷血，无情。既然如此，也不知道村上真都还在爱他什么。

目黑莲始终质疑村上真都所谓的爱只是年少依赖后的惯性追逐，只是十五岁时全心全意亲近感的延续。目黑莲总是想剔除掉雏鸟情结后确认村上真都是认真爱着他，他在这强行剔除依赖的过程中把村上真都弄得遍体鳞伤。

他不停折辱他，冷落他，言语r体伤害他。后来目黑莲意识到，他在做一切曾经不会对村上真都做的事，似乎只有村上真都全盘接受后依然爱他才能证明真爱。

现在村上真都什么都接受了，把自己当成工具摆到极尽卑微的位置，而目黑莲发现自己愤怒至极。他们好像一直在两个频道上，目黑莲扭曲地想让村上真都证明爱，村上真都却在这过程中麻木地逆来顺受。目黑莲被村上真都方才的言行气到大脑短路，气自己也气他，此刻只想让这个固执认为目黑莲只会粗暴伤害他、拒绝推进关系的小孩付出代价。

……

目黑莲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他下床给村上真都倒了杯水，和退烧药一起递给他：“吃掉。不然明天你真的没法上台了。”

村上真都吃了药，犹豫着问：“我要塞到什么时候？不只是发烧，你知道含太久我会腹泻肚子疼的。明天我们有很多……”

“不是你说随便我玩的吗？还是你并没有当真，就像你随口说爱我。”目黑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他似乎只想把村上真都欺辱过界，看他的底线能退到多低，看他到底多爱自己。目黑莲想把村上真都割裂成两个人，病态地非要划分清他初遇时的依赖和之后的深爱，但这原本就是无法分割的东西。

村上真都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手心，欲言又止。

第二天村上真都烧得浑身发软，目黑莲帮他整理脖颈上长飘带时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低声问要不要现在去清理干净。舞台妆都盖不住村上真都虚浮惨白的脸色，他微弱地摇头，靠在墙边节省体力：“时间不够，而且现在清理也没用了。”

他们和成员一起往候场的地方走，目黑莲注意到村上真都一直面带痛苦地揉腰和肚子。村上真都的站位在目黑莲斜前方，升降机慢慢把他们送上舞台，耀眼刺目的射灯与排山倒海的欢呼将他们吞没。

 

目黑莲想，最后一次了。

目黑莲想，他会和村上真都解释的，再等几天。

目黑莲想，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彻底爱上他，或许那一天不会太远。他们可以两情相悦，他们可以依偎在一起感受体温，他终于可以再次坦然回应村上真都的依恋。村上真都会继续在生命中所有最动人的时刻跳舞给他看。或许那种时刻会变成私密的夏日午后，他在玫瑰色的时光中为他随性起舞。然后他们X，温情而缱绻。

他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以为村上真都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他垂怜。

但一切戛然而止。